偃月探花著
有一个人正在墙头立定,刚准备朝下跳时,听见应威一声猛吼,吃了一惊,一屁股跌坐在校内草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呻吟不止。
应威走上前去,喊道:“谁呀,这是。”未翻墙过来的人,见只有应威一人,便纷纷越了过来,应威一看不对劲,对着男生寝室吼开嗓门道:“白老大,有人要打我。”寝室里的白振良正在享受手下推拿按摩技术,听到应威呼救,急忙起身,提起枕边的双节棍就冲了出去,身后呼呼拉拉跟了十来个随从。
已被按到地上的应威一见援军到来,不由精神振奋,挣扎着也更有了力气,放口道:“识趣的话,快滚蛋吧。”按他的那三个人未肯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冷笑道:“今天,兄弟们倒要见识见识白振良。”
白振良的手下扑过来不问青红皂白,一鼓作气把威凌帮的人打得满地找牙,哭爹叫娘,就差没跪地求饶了。“说,到底是干什么的?”白振良把手中的双节棍抖了几抖厉声道。那几个人马上很识趣地把段成瑞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图文无关,侵删白振良一皱眉头,随即冷笑道:“段三这个王八蛋,也太不把我白某放在眼里了,回去告诉他,应威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谁要胆敢对罗羽灏不利,问问我的双节棍先。”那几个人刚要爬起来翻墙出去,白振良对手下轻声道:“再打一顿。”
那一群笨蛋回去交差,段成瑞见他们个个鼻青脸肿,就知道事情发生了变故,任务没有完成。一气之下不但没给他们报销工伤医药费,还逼着他们把吃猪头肉,喝啤酒的钱要了过来,说以后跟白振良不共戴天。
一高妙笔文学社社长苏卿原陆续从本县日报上见到罗羽灏这个名字,又看他文章功力不同凡响,便很想跟他认识认识,他写了一封短信邀请羽灏去文学社坐客,并表明届时将热情招待,字里行间充斥着恭维的意蕴。
羽灏见他还算是个明白人,打算给他几分面子,又专程到老马那儿请了假,就直奔一高而去。
见到羽灏,苏卿原十分高兴,又是让座,又是沏茶,甜言道:“哎呀,现在而今眼目下,本文学社就是缺像你这样的文学天才呀。”羽灏听得心里舒服,可脸上没显露出来,依然保持着才子所特有的清高之气,他四顾环视了妙笔文学社,发现这只不过是由一个废弃的传达室改造而成的屋子,无非就是几张画,几张桌子,几个人,几叠稿纸,几本书还有几个投废稿的纸篓,那纸篓空空如也,大概是刚刚去倒过了。
“怎么,你们文学社今天可以不去上课吗?”羽灏似有所感道:“苏卿原淡淡一笑道:“噢,今天是学校规定好的作文时间,本社全体成员可以不去教室,如果落了什么课,会有老师补的。”羽灏在心里暗骂:你他妈可好,能光明正大地在这儿闲聊,你就不知道老子是费多大劲请假出来的。他在心里骂着,脸上还留着微笑。苏社长没有隔皮闻声的特异功能,只有视力1.2的一双眼睛。对羽灏的骂一无所知,也陪着微笑。忽然转过头对那几名正在埋头飞笔的社员道:“你们都停一停,来见过罗羽灏同学。”他差一点说成‘参见罗大人’社员们果然停了笔,不过没有起身来请安,只是对羽灏点了一下下巴,连点头的动作都没做到就又各自奋笔疾书了。
羽灏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写些什么东东,但从他们辛勤刻苦的样子来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稿子。两人越谈越投机,苏卿原已有了收罗羽灏入社之意,羽灏心中自然对此不屑,面上不好带出。婉言道:“我才疏学浅,空有虚名,恐怕没有这个资格吧,再说现在社里的成员俱是鼎鼎有名的一高文学才子,而我只是个三流民办高中学生,勉强入社,恐有人不服呀。”
苏卿原把眉一扬,做出个奇怪表情道:“你问他们谁敢不服,你的文学成绩,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叫你过来就是因为你很值得我们大家一见,有值得我们学习你的地方,况且我可以收编你为特约社员嘛,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那老成稳重的样子,俨然一位身居高层的政府要员。
最后,羽灏就恭敬不如从命,当上了一高妙笔文学社的特约社员,被苏卿原敬为上宾,其他社员对这位由社长极力赞扬的外来弟另眼相看,没来由地平生三分敬意。
吃中饭的时候,苏卿原硬拉着羽灏去他们的学校食堂。一高就是一高,连吃饭的地方都很不一样,有十几个灶间,每个灶间门前都有一队学生正在按次序打饭,秩序井然,有条不紊。在大宏高中抢饭抢习惯的罗羽灏对一高学生的高素质表示吃惊。羽灏吃得相当满意,打着饱嗝踱出了县一高大门,苏卿原亲自送他出来,又目送他拐到另一条路上。于是,羽灏对苏卿原渐渐转变了看法,认为他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文学青年。
过了几天,羽灏无意中在一本小杂志上发现了一则征文启事,说如果稿件质量上乘的话,可以考虑其加入少年作家协会,文体不限。只要是文学作品均可投寄,随信须夹五毛钱审核费,社址注明不在本省。羽灏如获至宝,高呼‘天助我也。’在旧作中精心挑选了自认为最上乘的诗歌一首,翻墙走夜路去投稿,投出去后,整天满脑袋飘着‘少年作家’这个惹人垂涎的头衔。恨胳膊不能变成翅膀,飞去看编辑阅稿。现在也只能希望邮递员的车轮子转得快些。
大宏高中校园里春意盎然,鸟语花香,充满了诗情画意。别看其它方面差劲,绿化工作马校长还是非常重视的,而且做得很到位。积极响应上级号召,人家争创花园城市,他争创花园式学校。结果花可能栽过了头,引得学校里成群结队的蜜蜂一天到晚嗡嗡之鸣不绝于耳,许多对早恋的情侣对这嗡声毫不在乎,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夜以继日,爱情使他们更加懂得勤奋的含义,羽灏讨厌那种场面,躲在教室里研究他的文学,此举并不表明他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因为他心中装着这样一段话:失去了一个女人,就意味着多了一份自知,聪明的男人会更加努力完美自我,以求明天拥有更多更好的女人,这便是人生的意义。
儿女情长,为情所困的男人是男人中的败类。相反,以事业为重,发奋图强,开功建绩的男人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段话犹如一剂静心药,使他面对校园里举目可见的打情骂俏的现象很是沉得住气,克制着人类最本性的冲动,安下心来看书。程应威没他那么深的悟性,也没他那么阔的心境。自然在教室里坐不住,更看不进书。一有空就跑出去寻花问柳,拈花惹草,有白振良为他撑腰壮胆,他便几乎是无所顾忌。大宏高中许多漂亮女生,都被他调戏过,但结果是一致地被人家骂走。
马校长发现学校里乱得简直不是学校了,觉得有必要整顿整顿。学生会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利用学生会来整顿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为了恢复学校正常良好的秩序,他先通过招聘的方式填补了老师岗位的差额,然后,又着手组建了比学生会更具统治权威的校政组织---老师会。自己亲任主席,两名体育老师最先招为会员,其他年纪在五十岁以下看起来不是弱不经风的男女老师全部在编。每天晚上持手电环校夜巡,到寝室点名,到草坪捉加班谈恋爱的学生,监督学生会的工作作风工作态度,卫生考核检查,食堂和厕所的秩序维持等等都是老师会的工作范围。
老师会的成立,是大宏高中历史上的一个重大校政革命,他标志着学生会黄金时代的结束校园新秩序的健康形成,乃是惩恶扬善意义的变相完美体现,为学生们安静的学习状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开辟了大宏高中从此迈向光辉明天的新纪元。经过一段时间后,老马惊喜地发现自己着手创组的老师会所干出来的不凡业绩,不由得对自己肃然起敬,统治精神空前高涨,就好像当年日本的明治维新是由他一手策划实施的。
罗羽灏盼了两个多礼拜,终于盼来了那份投稿的复信。那节正是语文课,黄维庆手舞足蹈地在讲台上高谈阔论,羽灏则在下边眉飞色舞地拆看杂志社的来信。看着看着,他可就没那么高兴了。信上说稿子质量已经达到了上乘的要求,并经多名知名权威文学专家认真严格评审研究后,一致通过,认为可以吸收羽灏为少年作协会的会员,但需交手续费,证件费,评审费,登记费,邮递费,还有很多不知道什么费,差点说也有编辑家的水电费,总共八十元整,就差没向羽灏讨梦想费了。羽灏心里骂:老子顶内个肺。信上说交了这八十元就肯将少年作家证和采访证寄至本人。并声明持此证可以优先投稿,还可以在中国范围之内任何文学文艺组织机构出入采访,横通无阻。
羽灏看得心动了几动,又心疼钱,脑子里犹豫不下,黄维庆早注意他多时,心里极不高兴,讲作文羽灏不听他可以不管,现在他在兴致勃勃地讲课文,再不听就是对他极大的藐视。一气之下,把羽灏叫起来回答问题,羽灏语文功底深厚,尽管不注意听讲,还是回答出来了。
黄维庆暗奇这小子的脑子里全是语文细胞,一边摆手让他坐下。羽灏坐下后,把信拿给程应威看,应威自问脑子里全是打架细胞,怕答不出黄维庆的提问,仰脸目不转睛地望着黑板,小声对羽灏说下课再看,羽灏盼着下课,生平第一次觉得语文课又臭又长。下课铃声响起,心头一阵爽劲的松畅。应威拿过来信拜读,只见他点头不已,正色道:“这是你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好机会,把握不住会后悔一生的。”羽灏也说区区八十块钱,只当少买件衣服,为文学事业,无惜代价。他又拿信去向上官路云炫耀,不想上官路云不为此动,并说这只不过是当今社会流行的高明骗术,专骗那些对写作痴情的文学青年。
羽灏一听此言,感到大大的不舒服,后悔不该来向他炫耀,还不至于听到这种扫兴话,但又不可排除上官路云所讲的可能性,心里一时又没了主意。那封信又被三(二)班全体学生几乎挨个儿看过。大多表示羽灏不简单,少数人冷言冷语。梅利坚所持的观点与上官路云几近相同,但前者显然是仇敌之间的嫉恨,后都则是朋友之间的劝言。羽灏受不住矛盾心理的折磨,也终于忍不住别人的嫉妒猛烈刺激他的求胜心所生成的气恼,坚言道:“我就不相信谁能骗得了我,只当拿八十块钱买彩票了。”
周末回家,罗羽灏和程应威结伴而行,一路上平安无事,也许是段成瑞罢手了,也许他真的就是怕白振良。
关于寄钱的事,羽灏还想听听父母的意见,毕竟他现在身上也凑不够这八十块钱,还须得向父母讨。罗父手夹着杂志社给羽灏那封信,仿佛夹的是他做烩面剥到垃圾堆的葱叶儿;眯着眼把信瞥了一遍,笑着看儿子,那笑让羽灏心里发毛,他宁愿看着老爸板着脸,也不想看他这样的笑,罗父把信递给罗母看,罗母看完后也微微地笑着,这笑却是温暖的,笑里有赞赏,欣慰和些许骄傲,不似罗父笑里包含的鄙夷,嘲讽和几分冷淡。罗母要给羽灏钱,罗父自然极力反对,他只想着这八十块钱够他卖多少碗烩面,够他买多少包香烟,够他买多少青菜,多少斤肉。羽灏说如果他们不肯给,就跟去向班主任借或向应威借。
罗父大骂羽灏是个不孝之子,一天到晚惹老子生气,骂过了又骂杂志社,以及少年作家协会,评审组那些知名作家无一幸免,全问株连在内,后来见羽灏双目含泪,双手紧握,神色愤怒异常,怕他想不开去寻短见,又怕他气极生狠不认自己这个父亲,知道八十块钱到哪也买不回个亲生儿子,考虑再三,权衡利弊,还是把钱给了羽灏。罗母说他早该这样,何必把羽灏弄哭。罗父并不为自己辩解,只说自己是一家之主,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石明在前堂洗着碗,听他们一家吵吵嚷嚷,以为是存折丢了还是怎么着,听明白后,心里暗想:罗父未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太过严厉,太过小气,太过绝情了。罗父不认为自己是冷血动物,只坚持自己的教育方式。
羽灏出去寄钱时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但他目前又的确很需要那证件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一狠心快速填好了汇单,在附言栏里填了‘速办证’三个字。
回到家里又强迫自己温功课,对着满眼乱窜的ABCD和XYZ理不出头绪。头脑昏沉得实在难受,把课本推至一边,拿起相册翻看以前的旧照片,回忆一时间又占据疲累的心灵,却又被大学的影子掺和着,心里的滋味品不出个酸甜苦辣。
苏卿原课余时间发奋著书,从初二开始写到现在的长篇小说《冷品》终于完稿。正为修改整理忙得不可开交,羽灏知道后赶去助他,将那草稿粗阅一遍后,羽灏伸出大拇指赞叹,那赞叹究竟由衷不由衷只有羽灏自己知道。苏卿原听见文学才子的夸奖,兴奋得头发快要竖起来,忙问羽灏妙在何处,羽灏没认真看,自是无法回答,只说全部都很妙。苏卿原信心顿时膨胀数倍,脚后跟踢屁股地跑着四处打听出版社,保证在书出版上市之日请妙笔文学社全体成员大吃一顿,羽灏觉得那一顿饭遥远如大雷音寺。
羽灏找了个适当的时机向苏卿原表明自己很想到一高来复习高考,毕业了可以拿个一高的毕业证。苏卿原稍做犹豫道:“我可以向本校校长介绍你,他可是个惜才的人,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就有破格录取的可能。”羽灏听得此言,立即两眼放光,好似饿狼发现了不会跑的肥羊,试探问道:“你和他很熟吧。”苏卿原为了挣点面子,不在乎赔些诚实,肯定道:“熟,太熟悉了,我是他办公室的常客。”他差点要说跟校长是忘年八拜之交。其实是,他很和校长的名字很熟。羽灏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幻想着命运由此改变。
苏卿原果然就把罗羽灏引领到了一高校长金伯石的办公室,这办公室可比马胖子的办公室顺眼多了,明亮,豪华。金校长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神色凝重。
“报告”苏卿原这一声可能叫得过轻了,金校长似乎没有听到,于是他又加重音量重新打了一次报告。“进来”金校长的声音浑厚深沉。羽灏跟着苏卿原小心翼翼地往里挪着步子,生怕踩死了蚂蚁,过去后,拘谨地站着,不敢去坐。
“金校长,不好意思,打扰您的工作,今天过来是要向您介绍一个人,罗羽灏,就是上次跟您说的特约文学社员。文笔极好的,绝对不一般。”苏卿原开门见山,一针见血道。说的时候脸上的微笑堆得直往下掉。
“哦,坐,坐嘛,不要客气,小伙子是不错,看起来是不错。”金校长脸上没有什么热烈的表情。
苏卿原又道:“他不我看起来不错,而且很有才华的,市作文竞赛特等奖,还被本县日报社约稿呢,他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金伯石就咳了一下,那咳一听就知道是故意装出来打断人话用的。他咳完又道:“这个,小罗呀,高考快到了,好好抓紧复习功课吧。”
金伯石这句话有多层作用,既有鼓励之意,又好似一道逐客令,还表示自己老谋深算已理会了苏卿原的意图,同时,又显露了铁面无私,公正廉明,决不为企图投机取巧的人开后门的正直领导作风。
听完这句话,他俩自然没法再继续坐下去了,随便应付几句,找借口告退了。
“看来开后门是行不通了,谁让自己当初没考过来呢。”羽灏面带沮丧道。苏卿原严肃道:“金校长今天的心情不好,是我们去错了时候吧,改天再试试。”
羽灏心中愁苦,脸上略怒道:“你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耍来耍去的。”不料苏卿原的脾气出奇的好;他对羽灏说的话不以为然,笑道:“怎么会呢,我是诚心帮你的,要不,我来给你补课算了,保准你一学就会。”羽灏道:“能辅导我的人多的是,可问题是我学不进脑子,难道我真的不是上大学的料?”苏卿原站在一边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罗羽灏含恨离开了县一高,走在狭窄曲折的砖铺小道上,望着蓝天白云,望着两旁吐翠萌碧的小树,望着三三两两的行人,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他开始有了一种危机感,怕自己一旦考学无望,再文坛失意,会寻不到日后的出路,怕对不起终日劳累的父母,更怕面对平民百姓那种碌碌无为,默默无闻的平凡生活,他心中的志,心已承载不起,他眼中的明天,又不知远在何处。
几只小鸟飞过,悦耳的鸣叫声,打破羽灏的沉思,使他由无边的思索迷境又回到现实中来,阳光映脸上,暖暖的,被这样一晒,信心又似太阳能蓄电池,很快又电力十足了,习惯地用手理几下头发,振奋精神,挺直腰杆,大踏步走向大宏母校。
上官路云和梅利坚已正式通过了保送生测验考试,被一所重点大学提名录取,通知书已经下发到他们手中。
像大宏高中这样以差劲而闻名的学校,能出两个一本保送生,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马胖子也觉得脸上有光,他的脸本来就比一般人的光,现在更是光上加光,其他三所高中,除了一高保送了五个外,其余两所首次创造了零的纪录。这三所高中的校长都为败给大宏高中而感到脸上无光。扬言要在不久的高考中上线三分之一的学生,以挣回面子。
梅利坚从前狂傲不驯,现在更是目空一切,在人前动不动就拿出他那张录取书又是晃又是看。数学老师经常为他撑腰,总在上课时对后排差生进行一番冷嘲热讽后,再使劲地表扬梅利坚如何聪明勤奋,如何刻苦努力,如何听话好学,羽灏实在听不下去,就又用棉花去塞住耳朵,被老师看见,便是更重,更严厉,更让人难堪的一顿臭骂。
不几天,梅利坚哭着跑到校长室对老马说他的录取通知书被人撕成了碎片片,散在课桌抽屉里。马校长一听大怒,发誓要查出真凶,彻破此案,将案犯绳之以法。
案犯程应威笑着对羽灏道:“怎么样,我这么干,你是不是也觉得很解气呀。”
羽灏木然道:“是,解气,不过解的是小气,却不是大气,怎么说,也是人家的真本事考出来的,他那一张纸,比我十几张作文获奖证书还够份量,有时候,你不服人还就不行。”
应威道:“管他呢,撕了就撕了,老马愿怎么查,就让他去查好了,反正我要去上大专了。路云也考上了,咱们也算是朋友一场,去给他贺贺吧。”
下了晚课,熄灯铃还没打响的时候,男寝室里,罗羽灏,程应威,上官路云三人盘坐在一张空床上,每人手中一瓶啤酒,中还放着瓜子和花生米,全用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子装着。
“来,我们喝酒,路云,祝贺你考取一高,保送生,好样的,羽灏举了一下瓶子道。三人各自咕咚了几口又放下瓶子。
程应威接着道:“路云,其实,我是很佩服你的,如今像你这样的人是不多见。愿你前途无量。喝。”三个人又咕咕咚咚猛灌一气。上官路云叹了口气道:“奋斗之途隐坎坷,几多困苦人自知。谁都不可能是永远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的。认识你们两个是我在这所学校里除了知识外最大的收获,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坚持自己的理想,为美好的明天,努力拼搏。”
三人一仰脖,齐齐把瓶里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不多时,熄灯铃打响,老师会的人已经拿着手电筒开始巡查点名。互道晚安后,三人连忙找自己的床爬了上去。
那家杂志社果然守信用,真就把少年作家证,记者采访证,还有一大叠会员专用投稿卡给羽灏寄了过来。
那节课恰好又是语文课,所幸黄维庆讲的是作文,羽灏可以不听的,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拆着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把里面装的东西全拿出来摆在桌面上,看了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半天才发现里面还有一页稿纸,抖开一看,才知道是负责跟踪辅导自己的编辑写来的亲笔信。信上写道:
罗羽灏同学:
你好!
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欣喜之余,倍感安慰。来款如数收到,现将证件寄去,望你妥善保管,合理利用。从来稿中可以看出,你有很好的文学天份,文才非同一般,小小年纪便有此功力,直叫人感叹后生可畏,只要你继续努力,不断地在今后的学习,生活中注意把自己向完美的方向塑造,我坚信,你成为一名轰动性的伟大著名作家或诗人,只是时间问题。
小伙子,把握青春,莫等闲了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开拓未来,为理想而执着追求不息,坎坷奋斗路上文学一路与你同行。欢迎你以后再多多来稿,抱歉得很,这里太忙了,不能给你写太多。
再见
编辑:某某某
某某杂志社某年某月某日
羽灏一口气将信看完,眼都不眨一下。心里兴奋之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得意忘形之举,把正在听黄维庆讲作文学生的注意力全部引到了他这边儿。
黄维庆就停住不讲了,他扶了扶他的黑边眼镜对羽灏道:“罗羽灏,把你手上的东西,拿过来我看。”
他发了话,羽灏也没什么办法,就把信拿给老黄看,老黄看完后道:“还是以学习为重吧。”顺手把信还给羽灏,接着讲他的课。羽灏只当是黄维庆嫉妒自己,重新坐回位子,手里捏弄着证件,依然故我。
作者声明:本书是笔者多年前,十四五岁的时候所写,时代背景会有所偏差,文笔会稍显幼稚。我现在翻出来也懒得改了,各位看官多多谅解。主要是写一个从小壮志凌云,斗志昂扬的少年在走上社会之后迷失了自己的故事,以反面的事例来呈现出教育警世意义。启示大家找准自己的定位,在奋斗中不迷失,不迷茫,用坚强的毅力和不屈之意志在人生的风雨坎坷中向着初心之中的梦想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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